在那种女孩面前,她只想下跪叩首。
……
每个人的生活之中,都会有着某个契机,在那个契机之下,某种性格会觉醒,某场人生会改变。
改变叶苏娴的,就是偶然看见的林可欣的那一张照片。当她在林可欣的照片前下跪磕头之后,对着自由的向往转移到了对着林可欣的崇拜之上,她忽然发现,自己已经不能平等看待这个同学了。
做出对着别人的照片磕头这种事之后,又怎幺还能在心中平等看待别人呢?
林可欣精致漂亮的脸,露在外面雪白的皮肤,甚至那一双踩在拖鞋里的脚,成为她日夜以来的幻想对象。
青春期的女孩,正是性与爱懵懂觉醒的年龄,可她的幻想对象不是学校里风云的男孩子,而成了同班的漂亮女孩。
她甚至幻想的内容很奇怪,譬如自己跪在林可欣面前,譬如林可欣用狗链牵着自己,譬如自己像狗一样给林可欣舔脚,仿佛自己这样灰暗惨淡的人生,只配给明亮的女孩做这样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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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积月累,旬积月聚,扭曲的幻想甚至成为叶苏娴内心的排遣,只有在这样的作贱自己之中,她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。
甚至于,从对林可欣的崇拜之中,也蔓延到对她认识的其他漂亮女孩们的崇拜。
隔壁班的冯莹莹,高二的苏妍学妹,网上认识的漂亮学姐,叶苏娴只感觉黯淡无光的自己,只配如尘埃一般膜拜这些女孩。
当然她最喜欢、最爱慕、最崇拜的,还是一开始叩开她心门的林可欣。
高三的每个白天,她在教室里见到林可欣,都在内心深处会升腾出颤栗感,仿佛内心的无数个幻想,都是对这个一无所知的漂亮女孩的亵渎。
谁又会知道,教室里一直沉默寡言坐在座位上,带着厚重眼镜的自己,却无数次幻想着跪在同班的林可欣座位边,磕头求着舔林可欣她的脚呢。
甚至于,她还将塑造了自己的那张,林可欣票圈里的自拍照片,在彩印店里打印了出来,偷偷藏在隐蔽的地方,在无数个寂寞的夜晚里,对着笑意盈盈的女孩磕头跪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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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额头触及地面的一俯一仰间,一年的时光悄然流过。
虚幻的记忆画面一帧帧飞速而过,最终与坐在书桌前的叶苏娴身影重合。
叶苏娴如人偶一般看着手里的彩色照片,又看向书桌边一页一页撕开的日历,似乎已经到达高中尽头的时间。
马上就要高考了。
马上就要高考了啊……
她鼻子一酸,在书桌前重重跪了下来,第不知道多少次给林可欣那一张海滩上的光脚照片磕头。
她的眼泪决堤而下。
叶苏娴不知道,站在她身边静默看着的方怡也不知道,她是因为这苦涩压抑的日子走到了尽头而落泪,还是因为就要和自己心中信仰一般的女孩告别而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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